沃爾特·施洛斯:我在華爾街的65年

2013-03-25 09:37:55

施洛斯第一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裡是在1971年。當時亞當·史密斯在《超級金錢》一書中介紹了巴菲特和他談論有關沃特·施洛斯的事迹之後,對施洛斯做了這樣一番的描述:他從來不運用或接觸有用的資訊。在華爾街幾乎沒有人認識他,所以沒有人提供他有關投資的觀念。他只參考手冊上的數字,並要求企業寄年報給他,情況便是如此。當把沃特介紹他們認識時,巴菲特曾經說施洛斯“從來沒有忘記自己是在管理別人的資金,這進一步強化了他對於風險的厭惡。”史密斯寫道,沃特有高尚的品格.並以務實的態度自持。對他來說.金錢是真實的,股票也真實的——並從此而接受了“安全邊際”的原則。沃特的投資組合極為分散,目前擁有的股票遠越過100支。他了解如何選股,將價格遠低於其價值者出售給私人投資者。這便是他所做的一切。他不擔心目前是不是一月份,不在乎今天是不是星期一,也不關心今年是不是大選年。他的想法非常單純,如果某家公司值一美元,若我能夠以40美分買進,我遲早會獲利。他便是如此不斷地行動:他所持有的股票種類遠比巴菲特的多,而且比巴菲特更不關心企業的本質;巴菲特對沃特似乎沒有太大的影響力。這是他的長處之—,沒有人能夠對他產生足夠的影響力。

 

第二次施洛斯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裡是在1984年。當時沃倫·巴菲特在哥倫比亞大學發表題為《格雷厄姆-多德都市裡的超級投資者們》的著名演講,舉的第一個例子就是施洛斯。早在學生時代,巴菲特就在哥倫比亞大學遇見施洛斯,那時施洛斯是參加了格雷厄姆的夜間課程。後來兩人一起在格雷厄姆-紐曼工作。有一次巴菲特前往新澤西參加一家格雷厄姆持有股份的公司年會,而同樣在格雷厄姆-紐曼公司工作的沃特·施洛斯剛好也在那裡。他們開始交談,一起吃中飯,從此成為好友。巴菲特說沃特沒有上過大學,但他在紐約金融學院選修了本·格雷厄姆教授的夜間課程。1955年離開了格雷厄姆—紐曼公司,在其後28年中,他取得了優秀的投資業績記錄。巴菲特回憶他和施洛斯的往事,亞當·史密斯就是經他介紹採訪施洛斯的。後來史密斯將施洛斯的事迹寫進了《超級金錢》。

當施洛斯第三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裡是在2001年。當時哥倫比亞大學商學院著名教授佈魯斯·格林威爾在《價值投資:從格雷厄姆到巴菲特》中花了整整一個章節介紹施洛斯。格林威爾稱施洛斯是“極簡抽象主義者”。說他的辦公室很簡陋,從來不訪問客戶,很少談管理理念,不和分析師交流,也不上網,不會被說服做他不願意做的事,甚至和別人談話時,也要限制時間。他只相信自己的分析,長期以來遵循他的慣例:只買便宜的股票。這一方法使得他幾乎專註於研究上市公司每個季度發佈的財務報告。施洛斯的投資策略就是“買便宜的”。這裡的便宜是指相對於價值的價格。施洛斯最註意的就是價格下跌的股票。最好的情況就是股票能下跌到2年或3年來的最低點,而通常是大多數投資者最不能容忍的事,大多數投資者只註意大家都看好的股票。

第四次,在2006年的致伯克希爾股東信中,巴菲特曾特別提到沃爾特,稱他是“華爾街最優秀的人物之一”。在巴菲特看來,沃爾特的投資原則之一是“不會冒真正的風險,也就是永久資本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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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華爾街的65年:沃爾特·施洛斯1998年演講

 

我有一個朋友,他是精神病院的治療師,他問我,是否可以和他的病人說說有關投資的事情。我說好,他介紹了我,然後我開始談論投資。幾分鐘後,前排有個大個子站起來,他說:“閉嘴,你這個白癡,坐下!”我看著我的朋友說,“我該怎麼辦?”他說,“坐下吧,那家夥這幾個月頭次說了明白話。”

 

好吧,我想談本傑明?格雷厄姆,因為他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或許你有興趣知道他是怎麼開始的。我們知道他在哥倫比亞大學的背景,他能成為資金管理者,是因為他在投資領域展現了智慧,他在20年代管了一些錢,他享有利潤的50%,如果有損失他也承擔50%。直到1929年前都運作的很棒,但當市場下跌時他的股票明顯也受到影響,不僅他,還有其他許多人也受到影響,他們抽回自己的投資,因為在危機中他們需要錢,他們在其他地方損失了很多錢。

 

因此他明白了他再也不不想發生這種情況。賠了錢讓他心煩意亂。我們也會如此。因此,他研究了很多方法,其中一個就是以低於公司營運資金的價格買入,在20世紀30年代有很多公司滿足這個條件。1936年,他成立了格雷厄姆 – 紐曼公司,這是一個可以開放投資的和封閉的公司,他可以允許股東申購,以便募集資金用於購買低於資產價值的股票。也就是說,如果你不行權,你可以抽回你的錢。

 

1946年初,我退伍,格雷厄姆雇用我做證券分析師,公司已經有10年的良好運作記錄。他們有一個很好紀錄的原因之一是,他們買些二線股票有著很高的賬面價值,但是這些公司沒有特別良好的利潤。當戰争來了,這些公司能夠從中獲利,因為超額利潤稅重創了那些賬面價值較小的公司。但在戰争中高淨值的股票少繳這些稅而利潤更多。所以這些股票漲的不錯。本傑明意識到其中大部分不再便宜,因此他賣掉了大部分。

 

所以,當我為本工作時,他的普通股組合有37只股票。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投資公司。他們有410萬美元資本,其中110萬美元投資於普通股。我1946年1月31日看到的組合中,有37只股票,還健在的只有兩只。其他的或被接管、或合並、或消失了。健在的一間是Tricontinental公司、另一間是McGraw Hill(一家出版商)。他的持股數量不多,110萬元37只股票 。

並不都是工業股。有投資公司的股票,還有一些美國擔保公司,以及幾家保險公司的股票。基本上,其餘的投資是破產債券,相對的他賣出“準發行”證券,一些可轉換優先股,他做空的那些股票。在一段時期中,如果股價上升了可以獲得做多的利潤,當然做空那塊會損失點,總的來說是一個不錯的交易,當然,這個做法不再正確了。

 

總之,當時我的工作就是找到低估的股票。我們尋找那些股票價格低於每股營運資本的公司,這樣的公司並不多。其中,例如,東部洗衣機A這樣的公司。其“B”股被管理層和大股東持有,你要知道在40年代,很多公司是由家族控制,有的遊戲10年前就開始玩了,所謂的“別人的錢。”。類似一間由家族控制的新英格蘭地區的小公司,業務處於掙紮中,已經不賺錢了,母公司也不想投更多的錢,因為是一個邊緣化的業務。你猜接著發生了啥?一個來自紐約的家夥踏入這個遊戲中,他為他們提供了一個不錯的價格,然後紐約來的家夥將企業清盤,解雇工人,那個家族拿到錢。

嗯,這提醒了我當年發生的一些事情。沃倫·巴菲特來,他告訴了我一件有趣的事情。他持有很多伯克希爾·哈撒韋的股票。他的成本大概8-10美元/股。巴菲特去找管理層,要公司回購他手頭的股票,那間公司董事長同意以11.5美元/股回購。

 

但是伯克希爾當時的董事長Stanton沒有信守諾言,投標價只出到11.375美元,這可把巴菲特惹火了。最後他買下了公司的控制權,所以假如你遇到類似情況,想想吧。

我為本工作的收獲的經驗之一是,他有非常嚴格的原則,他不會偏離。有一個來自Adams & Peck的家夥來找我。我不知道你是否曾經聽說過Adams & Peck。這是一個老的經紀公司,以線路租賃公司買家聞名。這家夥來找我,他這人挺不錯的,他說巴特爾研究所剛為一家公司完成了一種鹵素的研究,那家公司在羅徹斯特,即使在大蕭條中都有分紅,一家制造相紙的小公司,有新的專利流程。他建議我們買。這家小公司大蕭條期間股價在13-17美元波動,現在21美元。大概是1947還是1948年的事情。我想這很有趣,你只需為造出複印機的可能支付4美元而已。我去找格雷厄姆,說服他“你知道嗎,只需多付出4美元/股,可能獲得很好的收益。”然後他說“不,沃爾特,這不是我們的菜。”。 這家小公司是施樂。(後來的大牛股)

 

所以,你可以看到,他相當有原則。唯一安慰我的是,我幾乎可以肯定,如果他們在21美元買了那只股票並且到了50元,他們會賣掉,因為他們無法預測什麼。對這些被低估的股票,你真的不能預測他們的收入。有些成長股票,你預測明年或下一個五年會發生什麼事情。房地美(Freddie Mac)或其中的大型成長公司,你可以預測他們打算做什麼。但是,當你進入一個二線公司,似乎不可能。你不能確切的說:“明年他們會做得很好,因為今年他們表現不佳,他們可是二線的股票。“

 

當時我們會嘗試做的事情之一就是買那些不景氣的二線股票。現在,因為股市處於高水平,幾乎沒的類似股票好選了。有大量分析師,大約34萬的特許金融分析師,我的意思是,你想買點好東西都很難。(譯者註:演講時是1998年,競争對手太多。)

 

我推薦一只股票Asarco公司,你可能會不喜歡,但這是一只典型的具備價值的股票。以前也有別人提過,這只股票是曾在道瓊斯工業指數裡面。現在它面臨糟糕的情況,沒有人喜歡它的行業等等。股票售價為每股21美元左右,它每股的賬面價值在40美元左右。幾個月前市場下滑,它也跌到$17的樣子。這是一間銅採集和加工公司,剛剛把分紅砍了一半。(1999年以$29.75被Grupo Mexico收購)

 

這家公司已經獲取了很多在秘魯的資產。他們有一些大銅礦在這裡。沒有人喜歡它,因為它沒有增長。但我想ASARCO很便宜。我們自己有一些,所以我不希望你認為我推薦它只是因為我擁有它。但我想你可能對我談的這類股票感興趣。

 

所以就這樣,我們為本·格雷厄姆買了很多類似的股票這些。我們買了很多價值低估的股票,然後他們會有所表現,然後我們會賣掉他們。我們買了一家公司叫Buda公司,當我去的時候,他們下屬只有很少的工業企業,如瓊斯和拉姆森機械工程 – 它是在佛蒙特州 – 但是瓊斯和拉姆森是制造機床的公司,但在戰争結束後,看不到未來。你知道嗎,你想要多少機床公司?我們有New Britain機器,你可以買那些沒有好的前景的股票。

 

而那些大家看好的公司可能要賣到$45,但是淨值只有$20,或者以$20的代價買入淨值$40的股票,而且這是同一家公司!這家公司就是波音飛機,在二戰前,公司股價大幅高於淨值,因為有著宏偉的前景。但是1946年,沒人願意要,因為看不到有好的前途。

 

因此,我們當然願意購買波音公司的股票,當它只賣$20的時候,而淨值有40美元,而不是其他的。我不知道這裡有誰傾向於喜歡買有問題的公司。原因之一是,如果你買了這樣一個問題公司,你的客戶會不喜歡。他們希望擁有的公司都做得很好。你買這些問題公司,並且一路跌一路買,這是違反人的本性的。如果我們$30開始買的股票,它跌到25元,我們將購買更多。

 

好了,很多人不喜歡,如果你為客戶購買股票,30元,然後跌到25元。會想為什麼不25元買?那些家夥不喜歡,而你也不願意去提醒他。基於此,我認為你必須教育您的客戶或自己,真的,你必須有一個強大的胃和願意承擔浮動虧損。不要賣,如果下跌就購買更多的,要與其他人逆向操作。格雷厄姆是一個真正的逆向投資者,盡管他並沒有使用這些術語,因為他是真正在購買價值。當我為他工作時,其他沒有人做類似的事情,在下跌中買股票。

 

我從1946年1月底開始制作了6頁資料,大家都會得到副本。如果你想讀,我把副本放樓上了,你可以看到一段歷史。這是格雷厄姆·紐曼10年歷史,我在那裡工作。我在格雷厄姆 – 紐曼的第一個工作是準備10年的年度報告。因此你可能會發現它很有趣,如果你不感興趣,也沒啥。

 

這就是你想知道本·格雷厄姆嗎?我試圖遵循本·格雷厄姆的做法。當然,現在困難得多,因為你現在找不到那些股價低於營運資金的公司。你會找到一個公司股價低於賬面價值,這是非常不尋常的,通常是那些有很多問題公司,因為人們不喜歡買有問題的。

我們的投資方式關鍵在於,我們的買入是與市場反向的,正如格雷厄姆在《聰明的投資者》裡面說的,如果你買股票,就像你買雜貨店,不是買香水,那就對了。現在,但現在似乎沒有這麼好,因為吉列和可口可樂,就是香水般的股票。但基本上我們喜歡買的股票,是我們覺得低估的,然後我們就必須有膽量在下跌時購買更多。而這就是歷史上真實的本·格雷厄姆。就是這樣。(1998年可口可樂曾經達到$86的歷史高位。)

 

問答環節:

問:現在,也就是常說的市場有時知道的比投資者多。因此,當股價下跌,這可能意味著你分析的是錯的,你不應購買更多的,你會逃離嗎?

SCHLOSS:嗯,可能會發生。你必須有你自己的判斷,並有膽量跟隨它,市場不喜歡的,並不意味著你錯了。但同樣,每個人都有作出自己的判斷。這是為什麼股市非常有趣的原因,因為他們不會告訴你將會發生什麼。

 

問:你們有一夥人在本·格雷厄姆下學習,而且大家似乎都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成功的投資者。你認為你們掌握了什麼秘訣?

 

SCHLOSS:我們都不抽煙。如果我不得不說,我認為我們都是理性的。我不認為當情勢不利時,我們會情緒化,當然沃倫·巴菲特就是最好的例子。我想我們都是好人,我認為我們是誠實的。我不認為我們有 — 你知道,有些人,我不想投資給他們,因為他們不誠信,你可能知道他們是誰,這些公司的股票價格很低,因為其他人也有同樣的看法。我要說,這是一個好的圈子,沃倫人非常不錯,他每隔兩年邀請我們,我們會去某個地方聚聚。

第一次聚會,你可以在“福佈斯”雜志上看到,早在1968年。沃倫問我,“你想不想去和本·格雷厄姆聊聊。”那是唯一的一次,我們與格雷厄姆見面。沃倫說,“先去拉斯維加斯怎麼樣?”我說:”很好,我沒問題。“當然,在拉斯維加斯的酒店,房間很便宜。我不認為我們會下20塊錢以上的賭註。然後我們去聖地亞哥,我帶了一個小的相機。在一個景點,我們一起合影。

我拍了照片,然後送給大家,當大家拿到照片,他們說:“照片上看沃倫·巴菲特很謙恭”。就是這樣。

 

問:1968年的會面,在加州?

 

SCHLOSS:是的,聖地亞哥結束的。

 

問:格雷厄姆給了你20個是非判斷題?

 

SCHLOSS:我記不太清楚答案了,是些比較棘手的東西。

 

問:你沒那20個問題,是嗎?

 

SCHLOSS:不。我甚至不記得他們,我記得那個測試是不公平的。

 

問:日本現在很多便宜股票,但是公司治理不咋樣,你覺得?

 

好吧,我對外國公司的看法是我不信任政治。我不知道足夠的有關公司的背景。我必須告訴你,我想美國SEC做的很好,拿著美國公司,我感覺更安心,我真的不說日語,其中一些公司在日本,我只是覺得購買美國公司安心些。

我們已經買了些英國公司的股票。但我傾向於遠離外國公司,因為我只是不明白他們的政治。總有一樣東西來了,你永遠不知道。

問:人們喜歡比較現在的市場和以前的市場。你看到任何歷史的重複?以往任何一年的情況影響了你對今年的評估嗎?

 

SCHLOSS: 在去年年底,我告訴你,我的合夥公司拒絕接受新的資金加入,因為我覺得我根本不知道市場將會咋樣,我們盡量不去揣摩市場將會怎麼走,我找不到任何投資標的。我的兒子也發現不了。所以他說,如果我們不能找到什麼想買的,那我們還拿我們客戶的錢幹嘛?所以我們不接受新資金。從這個意義上,我認為去年市場被高估了。(:沃爾特的合夥公司是他和他兒子Edwin Schloss在運作)

 

現在市場有兩個方面的。你有一些股票確實遭受了挫折,下跌了50%或60%,與此同時,其他有的股票達到了股價的新高附近。所以,你看的那些受挫的公司,然後你說好吧,也許他們的股價以後可以漲回來。你知道,人們往往喜歡買那些幹的好的公司。他們厭惡業務沒做好的公司。如果當年將損失兌現可以抵消收益,衆所週知,有不同的原因。所以有時股票跌的超過你的想象。或許只是因為人們想省些錢,因為賣了後,有損失可以沖減利得稅。

 

所以,我要說,這是一回事。市場沒相同的,你知道嗎?在1962年,市場上一些低價股表現瘋狂。他們漲飛了,新的發行不斷並且價格離譜,所以我啥也沒幹。我們賣的一些低價股,後來漲了很多,然後他們又再次回落,其中一個我記得,Fownes兄弟手套公司,是我的合夥公司開業後第一只買的股票,當時是1955年,股價在2.5美元。Tweedy Browne幫我買進,後來上升至23美元,我把它賣了。我有很多,都賣了。然後我買不回來了。它沒有跌下來,多年後在32美元左右被賣盤。所以有時你賣出也是在冒險,這是必須的,雖然它可能會繼續走高。

我會這樣說,由於我們量大,所以大部分的股票,我們賣出後,還會上漲。從來都不會賣到最高,買到最低。

問題:你的賣出原則是什麼?什麼情況會改變?

 

SCHLOSS:賣出是艱難的。最糟糕的是,你有時想賣掉,但是隨後發生的變化又影響了你。我們有投資一家公司叫Southdown,是一家水泥企業。我們在12.5美元買了很多。哦,現在想還覺得很棒。後來賺了一倍,我們賣了,差不多28美元-30美元的樣子,守了差不多兩年時間。後來我再次關註這間公司的時候,它已經每股70美元了。人會因為犯錯而自卑。但是,我們只是覺得,在這個水平已經不便宜,所以我們會賣出

問題:你的做法有過顯著變化嗎?

SCHLOSS: 是的,會因為市場的改變而改變。現在我再也買不到不高於營運資本的股票了,我們不會消極的說“那我們就不買了,那我們不打算玩了”,你必須決定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所以我們決定,我們買那些陷入困境的股票,有賬面價值基礎的,股價在低點附近而不是在高位,那些沒有人喜歡的股票。那麼為什麼他們(譯者註:市場)不喜歡了?然後你可能會說凡事必有原因。原因可能是企業沒有利潤了,人們喜歡利潤。人們會關註下個季度的公司情況,但是我覺得下個季度沒那麼重要。(譯者註:市場無法總能提供大量便宜到離譜的股票,畢竟熊到大蕭條程度的那種便宜,一輩子也許碰不到1、2次。)

問題:Tweedy Browne註重定量,巴菲特的更多定性。那麼你的取向?

 

SCHLOSS: 我更傾向於在Tweedy Browne那邊。沃倫·巴菲特做的很棒的,甚至是空前絕後的。但是,我們不能像他那麼做。你要做你自己有把握的事情。現在,很多人想模仿、克隆巴菲特。 “他們會購買沃倫·巴菲特買的股票。但我不會這樣做。我們運作合夥公司來進行投資,年複一年,我們買入,然後漲起來後我們賣出,我們盡量會買便宜一些的公司。(譯者註:沃爾特·施洛斯接的是格雷厄姆的衣缽,對股票的便宜與否會有較嚴格的要求,而巴菲特在價值的判斷部分也看重未來,而未來是難以量化。)

現在,如果我們買股票,和沃倫·巴菲特買的一樣的只有一只,就是房地美,它從10美元漲到50美元。孩子,那是很棒。我們出售了它。但是,如果你不賣,然後市場變化,房地美從50美元跌到25美元,我的夥伴虧了50%,那年我們的投資虧了30%,他們把錢都抽回了,因為你不能虧30%。查爾斯·芒格虧過30%,而且是連續兩年,他管理的是他自己的錢。

所以,你必須是了解你的那些投資人。他們相信你,但是他們不喜歡他們的錢虧30個百分點。我們也不想自己的錢虧30%。所以,如果你買那些“優質”的公司,一般都帶著成長性,這些公司可能會遇到打擊,,我們的合夥投資人不是那些“尖端的”,我們要設法保護他們,因為輸錢和賺錢我們都要承擔相應的比例。如果你買了那些“優質”的公司虧了錢,他們會非常非常不高興。所以我對那些貴價的股票不感興趣。(譯者註:所謂“優質”是市場的看法。沃爾特·施洛斯覺得巴菲特很多持股都不便宜,所以不會買。有什麼樣的投資風格,就會有什麼樣的投資人。就像巴菲特說的有什麼樣的公司就會有什麼樣的股東,大家趣味相同才走到一起。)

 

當然也有人依靠投資這些“優質”公司賺了大錢。所以,再一次,你要做你有把握的投資。我們覺得買的舒服有把握的公司是風險有限的,我們會買很多。正如沃倫·巴菲特說的,持有一個投資組合是為了“無知”做對沖,我覺得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確的,因為我們不會到處去調研,好像彼得·林奇做的那樣。他是在自虐,他一年去調研300家公司,他不停的從一家公司到另一家。

 

那不是我們的方式。格雷厄姆也沒這樣做。格雷厄姆的觀點是,這些公司的董事,對公司的得失負責。如果一間公司沒有運作好,改變管理,使公司做得更好。這要花更長的時間。沒有公司想要不斷賠錢,他們會做努力。他們或者合並或者改變管理。所以我們不會花大量時間去和管理層或者合夥人談。我們也根本不想被投資人問這問那。

 

從情緒上來說,我發現股市有時非常不愉快,我不想聽10個人向我哭訴。如果他們不高興,你或許不在這個位置上感受不到,但是我可不希望聽他們唠唠叨叨。如果他們不願意,那就走吧。老兄,我們幹這一行差不多40來年了,我們知道怎麼幹是行得通的,我們很盡力,我覺得你要了解和信任我們。因此,我們的投資人會留在我們身邊,希望如此

問題:你們啥時會接受新的資金加入?

 

SCHLOSS:我們每年都會接受些新的資金進來,如果有餘地,我們會接受有限合夥人。

 

問題:那你去年說你不接受新資金?

 

SCHLOSS:去年我們是沒接受任何人的。

 

問題:但是今年你說……

 

SCHLOSS:如果有人拿著一百萬哭著喊著要給我們,那也行。我不知道我們的合夥公司是不是還有新增資金的餘地,因為已經滿滿當當了。我會試著做些小小的改善。

 

問題:你的投資回報是多少?

 

SCHLOSS:你的意思是那些股票?

 

問題:是的。

 

SCHLOSS: 我估計差不多20%或25%一年。大約每四年我們翻一倍。我們想獲得長期的資本收益,當你買了陷入危機的公司,它不會馬上漲上去,相信我。它一般會下跌。所以你必須等待一段時間,差不多要4年的樣子。一些需要更長的時間。我們有個例子,很特別,是我從沃倫·巴菲特那買的。他因此欠我一個人情,他有個組合,裡面?每一個股票都很少量。- 1963年他來找我,他說,沃爾特,你會喜歡買這些公司。我忘記了那些公司的名字。Genessee & Wyoming鐵路,我記得是其中之一。還有類似的幾間。

 

然後我說,好吧,沃倫,什麼價?他說我以成本價讓給你。我說“OK,我買”。聽上去好像挺簡單,也不多,6.5萬美元,但是在當年,那可是一大筆錢。一共5家公司,後來我們處理掉了。他們後來漲的都挺好,我們留下一只叫“Merchants National Properties”,我14美元買的,他們想收購回去,他們可不想以$533每股的價格買回去。所以當年那些小公司有很多賺錢機會,不過那是35年前。

 

問題:巴菲特一直說要集中投資,不過好像你不是這樣的?

 

SCHLOSS:從心裡來說,我們做不到。沃倫是傑出的,他不僅是好的分析家,而且他很有很好的商業眼光,他知道,我的老天,他買了一家公司,然後那些家夥拼命為他工作!沃倫不僅有很好的商業眼光,他對人的判斷也很準。所以他做的很棒。巴菲特可以找到5間公司都是做金融的,並且理解這些公司,他很擅長,但是這些我們可做不到。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有能力圈。

 

問題:你有涉及到商品投資嗎,你說“銀”是否被低估?

SCHLOSS:我對商品投資沒有涉及。Asarco是間從事銅的公司。我不知道銅是不是會下跌,我只是考慮股票價格是否便宜,我不需要知道銅價或者銀的價格走勢。我對商品走勢沒啥看法,這節省了我們大量的時間。

 

問題:你賣空嗎?

 

SCHLOSS:我以前曾經做過幾次,當時我們總被賣空搞的很煩惱。所以我們再也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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