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爾·馬科斯
邁克爾·馬科斯搞研究出身。但他對實際操作更感興趣,一開始是偷偷摸摸地幹,後來幹脆辭去高薪研究員職位,專職從事外匯、期貨交易。他在一家期貨公司做交易員,有幾年他賺的錢比公司所有其他交易員賺的還要多。10年内,他的公司帳戶增長了2,500倍!馬科斯的成功有多方面因素:首先是個人努力,有一段時期他幾乎是24小時不停地轉。第二是遇明師指點,從黑暗走向光明。對於大部分交易高手來講,早期失敗似乎是司空見慣。馬科斯也不例外,他頭幾次交易沒有一次賺錢。更有甚者,他不只一次全軍覆沒。這說明一個道理,早遭敗績表明你一定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但並不一定證明你將來一定失敗。
問:你當初是怎樣對做期貨感興趣的?
答:我本來是要搞學問的。1969年從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畢業,成績優秀,是班上的尖子。克拉克大學為我提供心理學博士獎學金,本來就要安安穩穩地當教授的。當時我結識了一個叫約翰的人,他宣稱可以幫我投資,每兩個星期保證翻一番。我被說動了心。我從未投資過,所以一點疑心都未起,連問都不問他怎麼能賺那麼快,馬上雇他為投資顧問,週薪30美元。我拿出自己1,000美元的積蓄來做期貨。
第一次我和約翰到期貨公司,看到各種報價根本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公司的擴音器上有人建議買大豆期貨。我問約翰該不該買,結果發現他也一竅不通。不過我們還是進了一張買單。說也奇怪,我們剛進場,大豆價格就開始下跌,就好像市場專等著我進場然後反走一樣。不過我那時候似乎直覺就不錯,我們馬上砍單出場,只賠了100美元。下一筆做的是玉米,結果與第一筆差不多。第三筆做的是小麥,結果還是賠。我們花了3天把錢輸光。當時我們是以幾天輸光來衡量我們是否成功的。一千塊賠光,我解雇了約翰。他說我犯了一生最大的錯誤,他要到百慕大去洗碟子掙本錢,然後做期貨,等成了百萬富翁後就退休。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聽到他的消急。我後來又攢了500美元,做了幾次銀子,但還是輸光了事。我的頭8次交易全部賠錢。
問:你有沒有想到過或許你不適合做期貨交易呢?
答:沒想過。我讀書一向成績很好,所以我覺得只是個經驗問題。我父親在我15歲時就去世了。他留下了3,000美元的保險金。我不顧母親的反對,把錢兌現了。這一回我學乖了,先讀了一本關於小麥和大豆的書,然後按照一家投資顧問的建議買了張小麥合約,賺了兩百塊錢。我激動得不得了,等價格回跌時又買了一張,又賺了一筆。接下來純屬是走大運:我在1970年夏天買了3張12月玉米合約,正趕上那年的大蟲災。我接著又買了些小麥、大豆合約,一個夏天過去後,我一共賺到3萬美元。第二年春天,市場上有一種廣為接受的理論:蝗蟲熱過了嚴冬,又要再一次危害莊稼了。
我向母親借了兩萬塊,連同自己的3萬全都投進小麥和玉米期貨。我進場後市場不上也不下。有一天《華爾街日報》發表了一篇題為《芝加哥交易所蝗蟲比玉米地裡還多》的文章。
玉米期貨開始下跌,很快就到跌停扳。我一下子愣住了,想出場但只是傻看著,希望市場會逆轉回來。我看著,看著,等到跌停闆時我已經出不了場了。當晚我想了一夜,沒有選擇只能砍單出場。第二天一早我平掉所有單子,一結帳自己的3萬賠光不說,母親的錢也賠了12,000。我氣極了,決定去找一份工作。
我到一家證券公司當分析員,看到隔牆別人在做單心裡總是癢癢的。那家公司禁止分析員做單,但我不管那麼多,從母親、兄弟和女朋友那裡借了些錢,又悄悄幹了起來。為了保密,我和我的經紀人約定好一些密語。"太陽出來了"是一個意思,"天陰"是另一個意思。這樣做下來我還是輸錢。輸了借,借了再輸,同一個週期一再重複。
問:你當時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嗎?
答:問得好。我當時根本就沒有做單原則,我哪兒都做得不對。1971年10月,我在經紀人的辦公室碰到艾德·西柯塔,我的成功全歸功於他。他當時剛剛畢業,研究了一套電腦技術交易系統。他讓我和他一起邊搞研究,邊做單。他對市場的知識很豐富,交易方面也很成功。他基本上是順勢做單。他教我如何砍單,如何賺足利潤。雖然有艾德的指導,可我還是繼續賠錢,主要是我自己耐心不夠,時機掌握得不好。
1972年夏天,尼克松政府開始放松物價凍結。我在膠合闆市場賺了一大筆錢,從700賺到12,000。當膠合闆價格上升1倍多期間,木材市場幾乎沒多大動靜。我又像上次做玉米一樣把所有錢壓上。這時正好趕上政府出面發表一連串表明,說要打擊木材市場的投機者,期貨一下子猛跌,我又一次陷入絕境。兩個星期我一直處在即將全軍覆沒的邊緣。我痛恨自己又犯了同樣的錯誤,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做單過多。
還算運氣好,政府終究沒能控制住物價,兩週後市場開始逆轉,我扭虧為盈,等出場時賺了1倍。到1973年我已將帳戶增值到64,000美元。
馬科斯後來在紐約棉花交易所做了幾年交易員。現場交易培養了他對市場敏銳的感覺。1974年8月他應聘到一家期貨公司做交易員,從3萬美元做起,10年後滾成了80萬。其間公司只給他增加過10萬本金,其餘年份每年從他賬戶裡提取30%。這10年他平均每年收益都超過100%,1979年更是成績驚人。黃金從400美元漲到900美元一盎司,馬科斯出出進進,獲利頗豐。蘇聯入侵阿富汗那一天,他在電視上首先看到消急,打電話到香港發現金價未動,立即買進20萬盎司,幾分鐘後消息傳開,金價大漲,他一下子賺了上千萬美元。至今馬科斯到香港訪問時還不敢去參觀黃金交易場,那一次吃虧的人都還記得他。
對外匯市場,馬科斯更有深刻體會,他說:有一段時間,我做外匯量很大。比如裡根當選總統後那幾年,美元很強,我經常抛空幾億馬克,這樣大的進單量當時並不多見。由於外匯市場是24小時運轉,非常勞累。睡覺時我總是每隔兩個小時起來一次看市場。澳洲盤、香港盤、蘇黎世盤和倫敦盤都是晚上,我每一盤都看,結果婚姻破裂了。
問:你晚上起來看其他市場,是不是怕紐約盤開市時自己方向反了?
答:是的。雖不常發生,但總要警惕。這樣可以防止吃跳空的虧。我記得有一次,大概是1978年年底,當時美元被殺得一塌糊塗。我和柯夫納合作甚密,天天談美元的走勢。有一天我們註意到美元莫明其妙地走強,沒有任何消息可以解釋價格的大動。我們趕緊平掉所有外幣買單。那個週末,卡特總統宣佈了支持美元計劃,要是我們等到紐約盤開盤,我們早就完蛋了。那件事證明了我們的一個想法:大玩家,包括政府,總是有小道消息。如果我們發現無法理喻的意外價格波動,總是先出場,然後再查原因。我的意思是,出於禮貌,美國政府事先把消息通告歐洲中央銀行,它們常常在美國政策公佈之前先採取行動。因此價格總是在歐洲盤先動,盡管新政策是我們這邊提出的。如果是歐洲人發起的,那價格自然也是在歐洲盤先動。我認為最好的交易時間常常是歐洲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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