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我原來做研究,會擔心外國專家對中國股票市場不是特別理解,正如李總跟大家介紹的,麥基爾對中國市場的關心應該是一針見血的。有兩個很重要的地方:第一如果把股票市場作為一個商品市場來看的話,大家在股票市場買賣的時候,買的是股票,買的是質地好的。麥基爾先生說了一個很明顯的現象,就是一等美女飄洋過海,二等美女深圳上海,說的是一些質地好的公司到海外上市。所以在這個過程當中,我想向麥教授提一個問題,您剛才說對中國經濟和中國股票市場的前景充滿了樂觀,作為一個普通的投資者的角度來說,怎麼在這樣一個熱烈的時代投資中國,分享中國的增長?
伯頓·麥基爾教授:相對於普通的個人投資者來說,我認為目前比較好的建議,就是去購買一個多元化的共同基金產品,因為我個人是比較相信多元化投資,比較相信投資組合可以幫助分散我們投資的一些風險。當然我個人有一本書,就是《漫步華爾街》,在這本書裡面我給大家的建議是,作為個人投資者來說,對股市進行投資最好的選擇,就是購買指數基金,這種情況在美國非常明顯,而且也是行之有效的。在中國這種情況不是特別有效,因為中國資本市場目前還不是非常有效,有足夠的證據表明主動管理的股票基金業績都比上海和深圳的指數表現要好很多,在這種情況下,主動管理的共同基金產品確實帶來了價值,個人投資者可以選擇比較好的共同基金產品來進行投資,直到中國的股票市場變得有效。
楊銳:我們在座的還有博時基金的李總,他對股票市場以及投資者的行為有很深的研究。我們剛才聽了麥教授從一個國際大師的角度來看這樣的投資觀點,我想聽聽李總從一個本土的角度分享一下投資中國的這樣一個觀點。
李全:麥教授已經講的很精彩了,我也非常同意他剛才對個人投資者的很多建議。但是,他是從外面的角度來看中國投資者的,因為我長期生活在中國,所以對中國投資者的行為可能有更具體的一些認識。我還有一些建議對投資者,就是要相信一些非常樸素的道理,其實很多東西並沒有那麼非常深奧,但道理講出來很普通。我經常去上管理學的課程,也花了很多錢,比如一個課程可能兩三天就好幾萬塊錢,但實際上最後我總結起來,都是講的一些非常非常樸素的道理、真理。但它的包裝形式不一樣,意思更生動了,或者演繹的方法不一樣了。
道理實際上都是一樣的,而且都能從我們老祖宗裡面找到。比如說我們對投資者經常會做一些建議,其實都是一些非常管用,而且非常好的辦法,比如定期定額。同時,無論是中國還是世界,都證明了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而且也能夠放松你的心情,同時還可以實現你的盈利目標。我在和訊的一個採訪裡,講到博時要做務實理想主義者,很多人都想做一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者,純粹的理想主義者雖然非常高尚,但容易害死人,因為他認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大家著想的,所以他做的任何東西,哪怕在這個過程中違反了現實的法律,他認為都是可以原諒的,就一直往前走。而我們一般人都是犯小錯誤,因為我們都有道德的約束。所以我們要做務實的理想主義者,雖然定期定額不是一個最好的方法,這是人人都可以實踐,而且歷史反複證明了,它對大多數人來說是一個好的方法。
你有了閑置的錢就可以用於投資實現財富增值,目標非常明確,你就是盡量地通過其他的渠道更多地投入到這裡面。我們經常會想中國市場有很多特殊性,有中國特殊的東西,這個真理拿到中國來說,實際上我們做的所有測算,中國市場成立到現在,這個道理也是適合永遠的,而且回報率比我們很多自認為自己很聰明的人效果還好很多。但確實沒有神話的效應,比如說誰一百塊錢起家最後幹到多少身價,沒有這個效應;但你一百塊錢起家最後幹到四五千塊錢,這還是有效應的。這是我們覺得比較好的方法,但是很多投資雖然簡單,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但很多人還不是太容易去實踐的。包括我們說購買基金,這也是一種好的投資方法,我講這個話可能不是太合適,因為我本身就是基金公司的人員,馬上第一聯想的就是利益沖突,賣瓜的說瓜甜,但我賣瓜肯定要說瓜甜,因為我相信這個事業,我真的是從内心覺得,我賣的瓜是甜的,而不是說它是酸的我硬要說成是甜的。
基金公司對大多數投資人來講還是一個蠻實用的方法。剛才麥教授舉了國外的例子,我們再舉中國的例子,社會上對基金的評價還不是太高,也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如果我們客觀地說,拿數據來說話的話,應該說基金還是有一些地方可圈可點的,比如說去年整個市場下跌那麼多,大盤下跌了8.3%,但整個股票型基金的投資業績大概是3.6%,可能很多人都覺得3.6%實在不起眼,你不是號稱專家嗎?怎麼專家才出3.6%的業績來?但實際上我們客觀來講,很多投資者實際上自己也買了股票,但這個結果從我們掌握的資料和我們了解的情況來看,都不是太好,而且有的是賠的概率會比較大,而且賠得非常慘。
我知道有一些投資者買了不太好的股票,他原來非常喜歡買重組型的股票,最後說到重組,又陰差陽錯下市了,結果這個股票一點都不值錢了。再一點,買的一些股票從開始是30多塊錢,又下跌了,大概現在也就是一塊多錢。這是我的一個朋友了,我一直跟他講,股票從30多塊錢開始跌的時候,到28、9塊,我告訴他這種股票的趨勢已經形成了,一定要換掉,也是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拿著,拿到最後他都覺得麻木了,愛跌到哪兒就跌到哪兒了,這是他最愛說的一句話。在我們基金裡面,共同基金跌的最多的時候沒有超過20%,這是開放式的。拿我們博時基金來說,加上分紅,現在所有的已發基金全部都是在面值上面。實際上我們發行博時價值增長基金時大盤在1800多點,但現在已經掙了三毛多,大盤是1300點。所有這些都說明一個事情,基金還是有它自己的特點,這也是一個工具,我們現在也特別願意出更多的工具讓大家來使用。
楊銳:關於給個人投資者的建議,麥教授想補充幾句。
伯頓·麥基爾教授:關於剛才所提的建議,我想補充一點。想跟大家分享一下美國投資者在投資的時候所容易犯的一些比較致命的錯誤。在美國1999、2000年的時候,美國很多公司市盈率達到了一個極高的水平,有些公司的市盈率超過了100,特別是一些互聯網公司,如果公司的名字裡帶.COM或者.NET的話,你的市盈率就會炒到一個令人吃驚的水平。在這種情況下,特別是個人投資者這個時候所承擔的風險是非常大的。當時的時候,特別是在1999年第四季度和2000年第一季度,也是美國股市的頂點,普通投資者投入到股票型共同基金裡的錢,超過了美國任何一個時候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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