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仍然有幾億人生活在令人絕望的貧困中,在這種情況下兩眼緊盯著蒸蒸日上的繁榮似乎是不合時宜的。但事實上,生活水平在每天1美元及以下的人口比例,已經從1981年的40%銳減到2004年的18%,預計到2015年可以降到12%。僅中國的增長就已經使4億多人擺脫了貧困。在占世界人口80%的國家中,貧困人口的絕對數量仍然在持續減少。世界上最窮的人生活在50個國家,那裡是需要緊急援助的絕望之地。在其他142個國家中,包括中國、印度、巴西、俄羅斯、印度尼西亞、土耳其、肯尼亞和南非,貧困人口正在融入蓬勃發展的經濟增長和效率提高的洪流中。從古至今,我們第一次見證了真正全球性的經濟增長。這一局面正在造就一個全新的國際體系:世界上所有的國家都不再是客體和旁觀者,而是自己掌握命運的博弈方了。在此背景下,一個真正的全球秩序誕生了。
這個新時代的另一個方面也值得一提,那就是權力正在從國家流散到其他行為體。本書所說的正在崛起的“他者”,也包括許多非國家行為體。在這個新時代裡,組織和個人的能力增強了,等級制、集權化和控制力則正遭受侵蝕。過去由政府獨攬的一些職能,現在需要與國際機構共享,例如世界貿易組織和歐洲聯盟。在所有國家、所有議題上,每天都有大量非政府組織如雨後春筍般地冒出來。企業和資本在全球範圍内轉移,以尋求最佳的經營地點,這使一些政府從中受益,也有一些政府遭受損失。恐怖分子(如基地組織)、毒品卡特爾、叛亂分子和各種民兵組織,都可以在國際體系的角落和縫隙裡找到自己的生存空間。權力正在從民族國家向外轉移,既可能向上也可能向下,也可能向側邊轉移。在這種環境下,國家權力的傳統行使方式,無論是經濟權力的還是軍事權力的,已經越來越不靈了。
呼之欲出的新國際體系可能與此前的體系大相徑庭。100年前,一幫歐洲國家的政府主導著一種多極秩序,導致多國盟友和對手變幻莫測,誤判和戰争層出不窮。在後來冷戰時期的兩極秩序中,國際體系雖然在許多方面都比較穩定,但超級大國對彼此的每一個舉動都要做出反應,並且往往是過度反應。1991年以來,我們生活在美國帝權之下。這是一個特殊的單極世界:開放的全球經濟已經並且仍在快速擴張。目前,這種擴張正推動著國際秩序在本質上發生新的變化。
從政治-軍事層面看,我們仍然生活在一個由“唯一的超級大國”主導的世界。但從其他任何維度看,諸如工業、金融、教育、社會和文化,權力分配都在發生轉移,都與美國的主導地位背道而馳。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正進入一個“反美的世界”(anti-American World),而是正闊步邁向一個“後美國世界”(post-American World),許多國家和個人都在對它進行塑造,為它確定方向。
這些變化將會帶來何種機遇和挑戰呢?對美國及其主導地位而言,這些變化又意味著什麼呢?從戰争與和平、經濟與商業、觀念與文化等角度看,這個新時代又將是什麼模樣呢?
簡言之,生活在“後美國世界”上將意味著什麼呢?
本文摘自《大國崛起的經濟新秩序時代》
全球百位最具影響力的公共知識分子、CNN節目主持人、《新聞週刊》國際版主編法裡德·紮卡利亞為我們重新界定各國經濟強弱,剖析全球發展及美國強權地位之變異!
這是一個群雄崛起的時代!
中國、印度、巴西、俄羅斯、南非、肯尼亞……
以及許許多多國家的強大
後美國時代來臨了!
世界經濟新秩序重整,我們的基點和機會在哪裡?
後美國時代,誰能為我們重畫世界經濟結構大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