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行的時候,有一個念頭總是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當我閑坐於麥德林的一家小酒館中,店門敞開,安靜的街道上吹來夜晚徐徐的暖風時;當我在迪拜人工島上的一處餐廳凝視漆黑的夜幕中那閃耀的世界第一塔時;當我在開普敦的某間酒吧、北京的某家面館,或是我們這個空前精彩的星球上無數其他地方時,這個念頭就會浮上心頭。
只要閉上雙眼,我便可以輕而易舉地想象自己此刻身在紐約、華盛頓,或者任何一座美國城市的景象。當然,這些城市在許多方面都各不相同,但是它們大體上是相似的。
無論身在何地,人終歸還是人。他們有著許多相同的喜好,都期盼更好的生活。人人都想住得安心,穿得稱心,交朋結友,閑暇有餘,舌尖享受。他們都有所求。
正是他們身上的這些特點構成了我們的人性。在每一個地方,都有人謙遜,有人虛榮,有人慷慨,有人貪婪;有人睿智,有人愚蠢,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特質。他們都犯下過錯誤,他們都懷抱希望和夢想。
但是巨大的差異和分歧仍然存在。自工業革命以來,以美國和西歐國家為主的西方世界便大大領先於其他國家。那些傳統富裕的經濟體,如中國、印度以及中東地區,都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西方世界占據了主導地位,在制造能力和軍事實力方面尤甚。
這種差距大約在20世紀50年代達到了頂峰。根據《權利與繁榮》(Power and Plenty)這本頗具參考價值的貿易讀物,在1953年,西方世界(不包括日本)的制造業產量占全球總量的90%。美國可謂稱霸全球,勢頭好比一度雄踞高爾夫賽場的泰格R26;伍茲。單單美國一國的工業產值就大約占到世界工業總產量的一半。
不過,到了20世紀末,世界格局開始發生變化。西方世界與世界其他國家的差距有所縮小,而且這種趨勢一直延續到現在。我認為這種趨勢還將持續幾十年。這將是21世紀最重要的長期投資的主旋律。
我之所以把這本書叫作“世界回歸正常”[1]一(World Right Side Up),那是因為我心目中的世界,就應該是它本來的樣子,越自然越歸真。西方世界自負地認為它們目前在技術、經濟和軍事上的領先再平常不過了。但是當你回轉頭縱觀全人類的發展史,你會發現,西方國家的領先也不過就是最近的事情。
當歐洲人還住在洞穴裡的時候,波利尼西亞人已經在南太平洋地區的大片土地上農耕勞作,建立起繁榮的村鎮。在公元前幾千年,波利尼西亞人已經可以駕著雙舷舟,僅憑星星的指引和他們的才智,開始他們的航行,航距甚至不亞於哥倫佈。當然,對於中國或阿拉伯人那一長串的發明創造,想必你早已了然於心。
“新興市場”和“發達市場”之間的差別開始消失。實際上,“新興市場”這個術語可能已經過時了。這個說法是由常豐資本(Everest Capital)在題為《新興市場的終結》的白皮書中提出的。
首先,就規模而言,這些新興市場代表全球經濟的半壁江山(見圖1-1)。GDP或國内生產總值雖然算不上是很準確的統計數據,但我們可以用它來對經濟規模做一個粗略的估計。“購買力平價”(purchasing power parity,PPP)旨在消除因不同幣種的購買力差別而造成的影響。
這個結果十分驚人。但如果從單個國家來看,這種對比會變得更加有趣。在世界上最大的20個經濟體中,新興市場占了10個席位。印度的經濟規模超過了德國,俄羅斯超過英國,墨西哥超過加拿大,土耳其超過澳大利亞。看到這樣的對比結果,一直用西方式的立場和思維來觀察世界的普通市場觀察者想必會大吃一驚。
圖 1-1 我們扯平了
資料來源:Everest Capital.
本文摘自《環球投資旅行:穿越六大洲的投資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