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軍東徵一直是一段神秘的歷史,它是一場歷經近200年,動員了千萬人,跨越了歐亞非三大洲的一次戰争,其中充滿了血腥屠城、背井離鄉、紙醉金迷的氣氛。多年前,筆者曾遊歷耶路撒冷,也參觀了多個十字軍戰場,陪同講解的無論是阿拉伯人、天主教徒、基督教徒,還是非教徒的學者,都異口同聲地譴責這個暴行和對文明的摧殘。但是,翻閱了許多歷史著作和資料,十字軍東徵仍有太多的迷思需要去重新解讀。
1000年前後,經歷了羅馬帝國衰落後的歐洲正在成為基督教的後院,宗教勢力在與世俗權力争奪民衆中取得上風,旨在回歸宗教精神的克呂尼運動 已經將歐洲民衆的價值觀和財富觀緊密地與基督教教義和朝聖聯系起來。同時,社會也在發生巨大變革。首先,歐洲社會的生產力和商品經濟有了長足發展,手工業開始從農業中分離出來,封建領主渴望獲得更多的土地和財富,擴充政治、經濟勢力;其次,西歐實行的長子繼承制,使得大量貴族無法繼承遺產,成為純粹的“騎士”,他們中的很多人依靠服兵役和劫掠商旅為生;最後,西歐新興的城市商人,尤其是威尼斯、熱那亞和比薩的商人,企圖從阿拉伯和拜占庭手中奪取地中海東部地區的貿易港口和商品市場。此外,受到封建領主壓迫和飽受饑荒折磨的農民,也想尋找擺脫饑餓和封建枷鎖的出路。
在封建公國林立、鄉村正在逐漸城市化的過程中,領土之争、宗教迫害和家族紛争使得大批騎士和農民流離失所,在歐洲不斷遷徙求生。基督教聲稱的“千年末日”成為教徒和民衆改變自己命運的共同歷史機遇,而到耶路撒冷朝聖則是必需的贖罪方式。
此時的耶路撒冷已經在伊斯蘭人手中統治了300多年,並且成為了伊斯蘭教的聖地。伊斯蘭教與基督教彼此對領土的争奪戰,在中歐就已經開始了,他們之間形成了極深的宗教仇恨。伊斯蘭教極端派在1009年出於報複摧毀了耶路撒冷的所有基督教堂和猶太教堂,並封鎖了基督教徒的朝聖路線,繼而又進一步在1071年大敗拜占庭帝國軍隊,使得後者不得不向羅馬基督教廷求救。
盡管同樣信奉基督教,以君士坦丁堡為中心的拜占庭帝國與遠在西方的羅馬教廷,已經基於神學理念和權力争奪在1054年就正式分道揚镳,形成了西方的天主教和東方的東正教兩系。拜占庭的求救恰好給了羅馬教廷一個絕佳的機會大舉東進。此外,已經皈依基督教的諾曼人剛剛從阿拉伯人手裡奪回了西西裡島,意大利沿岸各個從事國際貿易的商人階層和共和國艦隊等都強烈渴望在地中海和阿拉伯人控制的紅海建立政治和商業的優勢,畢竟這是當時全世界最大的國際貿易中心。
本文摘自《金融可以颠覆歷史》
一部以皇權為中心的壟斷史中,只會以從上向下的角度記錄統治的權術,向人民展示一個為了統治者的利益服務而經過加工的歷史。在這樣的歷史背後,人們無法看到權力之外的影響因素,一旦將那些真正促進社會發展的力量展現在人們面前,書本中的歷史立即變得蒼白無力。而被極力渲染為無惡不作、流著鮮血的資本,恰恰成為推動社會進步的力量。
本書作者在籌建金融博物館的過程中,系統地研究和梳理了金融史,結合自身30多年金融從業經驗,從浩瀚的史料中, 發掘出一系列不為人知的細節線索,抽絲剝繭,連綴成文,詳細描述了一系列小的金融創新,如何在歷史的縱深中產生令人驚歎的蝴蝶效應,悄然改變歷史的進程。例如:宋代交子預兆了中國經濟未來的發展結構;王安石的變法導致了300年後的鴉片戰争;一張債券引發了辛亥革命等。凱恩斯講過,如果以貨幣的角度發掘歷史,整個歷史將會被颠覆。本書所包含的一系列金融故事,足以挑戰你的固有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