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務問題
當然,也有人想為這輛賽車安裝減震器,但在經濟繁榮的年代裡,他們被扣上了“愛唱反調”的帽子。他們質疑道:次級抵押貸款怎麼能比得上通用電氣公司的債券呢?然而,令人瞠目結舌的盈利報告年複一年地出爐,對沖基金的管理者年複一年地領取高達10億美元的薪水,極具前瞻性的修正意見則被束之高閣,唱反調者也越來越沒有人理會了。這樣一來,一種反向自然選擇就在華爾街發生了。正如Eagle Capital公司的一位執行董事博伊金•柯裡所說,過去20年來,“幾乎所有金融機構的DNA都在發生危險的變異。每當有人強烈要求掌握更多的‘金融槓桿’、承擔更大的風險,隨後幾年的事態發展都證明他們是‘正確’的。這些人膽大包天,但往往能得到提拔,從而控制了更多的資本。與此同時,在掌權的人當中,誰猶豫不決,誰主張小心謹慎,到頭來都被證明是‘錯誤’的。謹慎的人越來越畏縮不前,並喪失了升遷的機會和對資本的控制。”
沃倫•巴菲特指出,問題的症結在於越積越多的“金融槓桿”,這是華爾街對“債務”的奇特說法。這是“聰明人走向破產的唯一途徑” ,巴菲特說,“你的表現很出色,因而過上了非常富有的生活。但是,只要你使用了‘金融槓桿’,就算你的表現一直很出色,做錯一件事就會被淘汰出局,因為任何事物乘以零都等於零。如果你週圍的人表現得都很出色,那麼,你出局的速度會大大加快。你的表現確實很出色,恰如‘舞會上的灰姑娘’一樣:王子很英俊,音樂很動聽,你也高興得心花怒放。你尋思道:‘混蛋,我為何要在夜裡11時45分離開呢?我要待到午夜12時差2分時再走。’但問題在於:牆上沒有鐘表,而所有人都打算待到午夜12時差2分時再走。”①一言以蔽之,我們就是這樣走進2008年大災難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債務是此次災難的症結所在。自從20世紀80年代初以來,美國人的消費量遠遠超過他們生產的商品,於是就用借貸彌補這一虧空。這一現象存在於全社會的各個層面。從1974~2008年,美國人的家庭債務由6 800億美元飙升到14萬億美元,僅在最近的7年間就翻了一番。每個家庭平均持有13張信用卡,共欠下12萬美元的抵押貸款。然而,按照某些標準來衡量,美國的家庭最節儉不過了。而且各州和地方的政治人物為了取悅選民,迫不及待地為他們新建籃球場,修建12車道的寬闊公路,卻不增加任何稅收,結果只能拿未來做抵押去貸款。他們發行債券以籌集這些民心工程的建設款項,但債券都以未來的稅收和彩票收入做抵押。然而,就連這些大肆透支未來的政治人物,與借貸者的真正上帝-聯邦政府-相比,也相形見绌。1990年的美國國債為3萬億美元,但到2008年底已經飙升到14位數,越過了10萬億美元大關。在本前言寫作之時,這一數字又攀升到了10.9萬億美元。紐約市著名的“國債鐘”(National Debt Clock)高懸於空中,顯示著所有的國債數字。它的所有者計劃於年内再安裝一個巨型國債鐘。
本文摘自《大國崛起的經濟新秩序時代》
全球百位最具影響力的公共知識分子、CNN節目主持人、《新聞週刊》國際版主編法裡德·紮卡利亞為我們重新界定各國經濟強弱,剖析全球發展及美國強權地位之變異!
這是一個群雄崛起的時代!
中國、印度、巴西、俄羅斯、南非、肯尼亞……
以及許許多多國家的強大
後美國時代來臨了!
世界經濟新秩序重整,我們的基點和機會在哪裡?
後美國時代,誰能為我們重畫世界經濟結構大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