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2 號工廠,並立刻註意到,幾乎每個人都戴上了安全帽,但直到參觀開始,卻沒人發給我們一份,而且似乎現場根本沒有多餘的防護用具。當問到這一點時,2 號工廠的負責人回答道:“是啊,老闆讓我們戴上這帽子。我自己並不喜歡,可如果他逮住有誰沒戴,就會立刻炒誰的鱿魚,我還需要這份工作。另外,他還定下了規矩,讓我們都得穿藍工裝,還要戴上姓名牌,因為他喜歡藍色,而且得靠姓名牌才能叫出我們的名字。”
3 號工廠既整潔又明亮,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走進廠門時,我們發現那裡有專門標有“來訪者”字樣的安全帽,帽子上方是一張巨大的公告,上邊詳細地列出了所有的安全生產步驟與行為準則。其中一條就是“所有人都必須戴安全帽!”,還有“非操作人員不得觸碰機械!”等。於是,我們都立刻戴上了亮黃色的帽子,只有一位首席銷售代表例外,他向第三家工廠的負責人解釋道:“我今天下午需要會見一位非常重要的客戶,所以不想把發型搞得一團糟,我能不戴安全帽嗎?”負責人看了看四週沒有其他人監視,然後琢磨道:“這人真的需要戴帽子嗎?他看起來來頭不小,老闆一定樂於見到我好好接待他。到底哪一種選擇對我自己最有利?貫徹規則,還是讨老闆歡心?”她清楚地意識到我們是重要的客人,並且不想冒犯我們,她也知道負責生產安全的主管老是在廠區四處巡邏,但現在應該不是對方出沒的時間。於是,她回答道:“如果我能作決定的話,我會同意你不戴安全帽,但你也知道這裡有規矩,而我不想惹麻煩。如果這裡我說了算的話,我當然會通融一下,但現在我只能去請示一下其他人。”說完這些話之後,她消失了整整15 分鐘,然後神情緊張地回到我們面前。“我沒找到有權作決定的上司,”她看上去明顯不想冒犯我們,“所以我猜你可以不戴這玩意兒。”
我們剛一走進4 號工廠的車間大門,旁邊一位工人立刻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為我們遞上了安全帽和防護鏡,然後負責人才出現,向我們熱情地問好。我們的銷售代表仍然像在上一家工廠時一樣關心自己的發型,並提出了同樣的請求,但負責人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在我們公司,安全第一,如果你不戴上安全帽,我恐怕無法讓你進入工廠。”我們這位銷售代表出人意料地發了火( 他有些敏感,並且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並且高聲抱怨說,他是工廠老闆的朋友,他有權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而負責人則有禮貌地回答說:“對不起,先生,但我要為你在工廠内的人身安全負責。我無意冒犯您,您也可以給我的上司或工廠老闆打電話。但我始終相信,您以及其他每個人的安全才是該最優先考慮的。”
4 種企業文化
1 號工廠對待生產安全的態度完全是一種無章可循的無政府主義狀態。在這種狀態下,個人完全出於自身的利益在行事,絲毫不考慮集體的權益和企業的道德。顯而易見,這種狀態下的工廠事故率高得驚人,並且後果通常是肢體殘疾和腦震蕩,但沒人會關心這一點,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安全制度,並且當工人因為受傷而無法繼續工作時,總會有大批的現成勞動力等著填補這個空職。從本質上來說,這種企業文化無法為生產規模更大的資本密集型企業提供取得商業成功所必須的穩定性和預見性。當人們都各行其是時,你沒法讓他們集體踏上TRIP 。在我們的視野範圍之内,很少有這樣的企業文化能苟延殘喘到今天。但我們必須註意到,直到現在,它的少數殘餘行為和習慣還在某些地方產生影響。
本文摘自《方式決定一切》
在HOW時代,不僅要“放手去做”,更要“正確的做”“遵從規則”已過時,“超越規則”是殺手锏不僅考慮“能夠做”,還要學會“應該做”
安然、AIG、三鹿奶粉、國美等,接二連三的公司醜聞突然間讓我們發現:自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能透過現象看到事物的本質。可以說,信息技術催生了“透明文化”,同時也宣告了全新的“HOW時代”的到來。
《HOW時代》提出了颠覆性的觀點:
HOW比WHAT更重要 在透明文化盛行的今天,產品和技術(做什麼)極易被複制,而正確的方式(怎樣做)才最具創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