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揮:不進行運營的媒體内容沒有價值

2015-01-30 14:43:35

  《紐約時報》:僅生產内容還遠遠不夠

  《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簡稱NYT)近日發佈了一份極長的報告,取名雖為“創新報告”,但其實是一個反思報告。反思的大背景是這樣的:過去一個財年第四季度中的淨利指標有63%的大幅下降,只有6560萬美元,而上一財年同期這個數字是1.781億美元。

  從《紐約時報》開始搞收費牆起,我一直的觀點就是悲觀的。倒不是說沒人會付費,而是說這個市場空間是有限的。對於這樣一家上市公司來說,資本市場的要求是持續增長,但收費牆模式做上兩三年,就很難再形成多大的增長。除非《紐約時報》最後退市,走小而美的道路,但凡要待在公開市場上,收費牆是很難持久的。

  《紐約時報》雖然進行了長達近百頁的反思,但在紅杉資本主席邁克爾·莫瑞茲(Michael Moritz)眼裡,依然反思得不夠到位。在其領英(Linked In)賬號上,主席先生很不客氣地這樣寫道:

  《紐約時報》刊頭的32人中(高層人士名單),沒有一個人的頭銜中含有“軟件”“工程”“設計”或“技術”這樣的詞。而最能說明問題的則是,在這份97頁的報告中,“軟件”這個詞沒有在報告正文中出現過一次;而且一直到63頁,才首次出現了“代碼”這個詞。此外,它給人一種很明顯的感覺,該報告的撰寫人無法鼓起勇氣,把對受衆的稱呼從“讀者”(reader)改為“用戶”(users)——可能是報社一些學究擔心那會被人誤會為“成瘾藥物用戶”。

  事實上,《紐約時報》是一個很以内容為本的媒體,這個想法粗粗一看的確沒錯,媒體怎麼能不以内容為本呢?但其實還是有些微妙的變化。究竟是制造内容就是目的呢,還是制造内容只是一個手段?《紐約時報》很顯然就是前者。它一門心思生產内容,然後就覺得,只要内容足夠好,無論是直接收費閱讀,還是間接廣告收入,都會紛至沓來。殊不知,不進行運營的内容價值很低,那種做好内容坐等收錢的百年媒體模式,已經走到了崩潰的時刻。

  《赫芬頓郵政報》:靠規模變現,算不上“内容經營”的優秀者

  《紐約時報》是一條“專業生產内容”(Proffessionally-generated Content,簡稱PGC)的路線,走的是“精英範兒”,而一家原生的網絡媒體《赫芬頓郵報》(The Huffington Post,簡稱HP),則是UGC(User-generated Content,用戶生產内容)的路線,走的是“衆包範兒”。衆包大幅降低了内容生產的成本,也大幅提高了内容供應量。這個網絡媒體的流量很高,沖到了全球排名前100的位置,早在2011年,就以3.15億美元的價格被美國在線(American Online,簡稱ADL)收購,成為新興網絡媒體的代表。

  《赫芬頓郵報》不能說對内容不重視,但打磨鑽研的勁頭顯然是不如《紐約時報》的。不過,在我看來,它其實還是“内容+廣告”的傳統媒體模式——只是生產上有了比較大的創新,進化得並不完全。根據Alexa(互聯網公司)的統計,大概在2012年年底,《赫芬頓郵報》的流量出現了一個很明顯的下滑態勢,2013年年中甚至跌到了百名開外。這就說明,完全依賴UGC,可能會造成一定的受衆疲憊感。後來《赫芬頓郵報》對内容再次進行了一定意義上的專業幹預,流量便開始回升。

  《赫芬頓郵報》的財務數據大抵如此:在被AOL收購時,年收入在3000萬美元的規模,考慮到這是一家2005年就開始運作的媒體,這個數字談不上有多靓麗。AOL收購完成後,當年收入就有了明顯的提升,達到4000萬美元。不過,這可能是AOL這家老牌網絡媒體的助力所致(AOL自身也有超過2億美元的營收),而且,《赫芬頓郵報》的人員也開始迅速擴張,有理由相信成本擡高不少。

  我的看法是,《赫芬頓郵報》可能是把傳統的“内容+廣告”這個模式做到極致的媒體,它在内容上盡可能降低成本並同時加大供應量,商業套路上則並無多大的改進。這依然是一個靠規模(無論是内容生產還是眼球吸引)一步變現的手法,在“經營内容”這四個字上,《赫芬頓郵報》不能算是優秀者。

  BI:媒體也可作“定制化生產”

  2007年創立的Business Insider(BI)近年來的一系列動作引起了我的註意,相對於精英範兒的《紐約時報》和衆包範兒的《赫芬頓郵報》,它似乎走在了中間的道路上。它也是一個以PGC為主要生產模式的媒體(140人的團隊裡有一半是專職的採編人員),但它並不像《紐約時報》那樣只生產不運營。這家網站前後融資五輪,總共拿到了大概1860萬美元,這在美國市場上不算多驚人的數字,但它的營業收入,在2013年已經接近2000萬美元,較2012年增長了80%。

  BI也會像《赫芬頓郵報》那樣做一些很誇張的標題、短小的文本内容,這是為了吸引相對比較粗淺的註意力。這些類似“黃色新聞”的内容採用後端收費模式,也就是廣告來獲取收入。

  但BI對有深度的内容同樣保持高度的專註,比如說,它每半年就要發佈一個關於互聯網的趨勢報告,上百頁PPT,影響很大,俨然和著名的互聯網女皇瑪麗·米克爾(Mary Meeker)的趨勢報告有分庭抗禮之勢。在財經這個領域,BI的商業套路是,前端收費:直接由閱讀者買單,包括定制咨詢、行業報告以及投資前的風險盡職調查。

  這個深度的内容,已經脫離了“大衆媒體”的角色,利用流量的影響力(目前這個媒體在Alexa全球排行榜上大概是200名的位置)吸引到一些特定的訪問者,並向這些受衆進行定制化生產:你們需要什麼,我生產什麼,然後銀貨兩訖。這種收費模式和《紐約時報》的收費牆完全是兩碼子事。

  我目前並沒有獲得BI這兩塊收入占比的信息。但這種模式很有趣的地方在於:它另外有一套生意模式。定制咨詢行業報告這些生意,原來都是類似麥肯錫這類咨詢公司做的,但借助媒體的公信力和影響力,媒體同樣可以做。

  國内外都有傳統媒體在踐行這個套路,比如知名的《經濟學人》,做了很大一塊非大衆媒體的生意。由於是上市公司,數字可以查閱。2013年,它的收入為3.46億英鎊,廣告收入占比只有三成,它的其他業務,EIU(智庫服務)、CQ Roll Call(政府咨詢)、TVC(制作售賣一些視頻)則比例巨大。你認為,這還是一家媒體嗎?

  據我所知,在國内先後有一些傳統媒體在幹這個,但老實講,國内媒體過去的研究意識不強,數據意識更是淡薄,故而積累不夠,做起來很艱難。倒是在杭州的一份雜志做成了這個事。由於它的重要股東之一是阿裡巴巴,於是它做的面向政府(主要是縣級市)的電商行業發展相關政策咨詢就感覺比較靠譜:它擁有大量的數據,無論是買家的還是賣家的。這樣的咨詢,可能更有的放矢一些。這家媒體的老總有一次和我閑聊,說了這麼一句話:我們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媒體了。

  從NYT到HP再到BI,我意識到一個問題,PGC可能真的優於UGC,因為很少有媒體能做成網絡巨頭那樣的“平台”(媒體現在連渠道都成不了,談什麼平台),回過頭來專註内容的嚴肅性和專業性,是媒體可以做的。但是——這個“但是”很重要,簡單的收費售賣和廣告貼片,是再也不夠用了。多看的前副總裁、現阿裡巴巴數字閱讀事業部總經理胡曉東的這句話十分精辟:不進行運營的内容,沒有價值。

  魏武揮:男,知名博客ItTalks的博主,新媒體的實踐者、研究者和批判者。目前執教於上海交通大學媒體與設計學院,教授的課程有:互聯網與新媒體實務、互聯網與新媒體案例、社會化營銷、網絡傳播研究(研究生課程)。學術方向為媒介環境學、新媒體經濟及營銷傳播,發表有多篇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hinese 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簡稱CSSCI)論文。微信公衆號:ItTalks。

  

本文摘自《自媒體紅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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