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代人口增長的過程中,英國32歲的未婚小夥子馬爾薩斯於1798年發表了他那令人沮喪的名作《人口原理》:他認為人們對性愉悅的永不滿足的欲望造成人口呈幾何級數增長,而食物供應呈算術級數增長,人口將不斷增長,一直達到人類食物供應的極限為止,大多數人註定要過饑寒交迫的生活。
然而事實卻正好相反。據世界銀行統計,自1800年以來的200年中,扣除通貨膨脹因素,食品價格事實上下降了高達90%,這就意味著最貧困的人也能吃飽肚子。[ 梁紫星:《被誇大了的環境危機》,《科普雜志》2004年第3期。]
人類生活水平尤其在最近100年得到了質的提高。20世紀世界人口增長將近4倍,同樣的時間内全球GDP是1900年的18倍以上,全球人均GDP (按1990年美元換算)增長5倍(連增長最慢的非洲也增長3倍)。幾乎所有基本生活必需品的相對價格在整個20世紀都是下降的。比如,多種主要谷物—玉米、小麥、稻子的國際價格(除去通貨膨脹因素,用美元結算)從1900年到1998年降低了70%。14種國際貿易金屬和非食品農產品組合從1900年到1999年價格下降了將近80%(剔除通貨膨脹因素)。[ 吳萬偉:《從“人口爆炸”到“健康爆炸”》,中國網, 2006 年5 月15 日, http://www.china.com.cn/chinese/renkou/1209403.htm (譯自“Doom and Demography”by Nicholas Eberstadt. http://www.wilsoncenter.org/index.cfm?fuseaction=wq.essay&essay_id=162417).]
按照安格斯·麥迪森的估算,從公元元年到1820年,世界人均GDP從467美元(以1990年的國際元為標準)到666美元,花了1820年才增加了43%,而從1820年到2008年的短短188年裡,世界人均GDP卻翻了10倍,從666美元上升到7614美元(同期世界人口增加了5倍多)。[ Angus Maddison, “Historical Statistics of the World Economy:1-2008AD”, http://www.ggdc.net/maddison/Historical_Statistics/horizontal-file_02-2010.xls]
其實在馬爾薩斯之前,古典經濟學理論體系的創立者亞當R26;斯密(1723~1790)就已經認識到人口是經濟發展的關鍵要素,他認為“交換的力量為勞動分工提供了契機,因此分工的程度必然總是受制於這種力量的規模,或者換句話說,受制於市場的規模”,“國家繁榮最關鍵的因素是其居民數量的增長” 。
經驗統計學之父、1971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西蒙R26;庫茲涅茨認為人口增長促使人們對消費品的需求膨脹,額外需求刺激了額外的廠商投資。這一切再加上對規模經濟效應的利用能力,就加快了生產力增長速度。結果當人口增長時,人們的生活水準也隨之提升。庫茲涅茨強調人口增長可為基礎設施建設帶來規模經濟效益。
新古典經濟學派創始人阿爾弗雷德R26;馬歇爾也有同樣的看法,他認為財富和人口的增加將使需求增加,需求的增加會在一定程度上改變市場的供求關系,出現供不應求的局面,從而使商品價格提高,這一結果必然會刺激投資,從而使經濟得到發展。
1987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羅伯特R26;索洛根據大量史實提出新古典主義經濟增長模型(索洛模型)。依據索洛模型,人均產出增長率最終等於技術進步率,總的產出增長率等於技術進步率加人口增長率,國家的總經濟增長速度和人口增長速度正相關。
古典自由主義學者、1974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弗裡德裡希·奧古斯特·馮·哈耶克認為“成本核算就是生命核算”。
人力資本理論之父、1979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西奧多·舒爾茨認為,當代經濟的增長,國家財富的構成,主要是人力資本帶來的結果,技術進步主要是靠人力資本積累。他認為人力資本和物質資本不一樣,物質資本是報酬遞減的,人力資本是報酬遞增的;物質資本投進去以後,你用了別人就不能用,而知識不存在這個問題,你用了別人照樣用,它是報酬遞增的。舒爾茨斷言:“人類未來不是由空間、能源和耕地所決定,而是要由人類的知識發展來決定”。
本文摘自《大國空巢》
大陸版的《大國空巢:反思中國計劃生育政策》持論更溫和,内容更精簡,數據更紮實,觀點更明確,如作者在《大國空巢:反思中國計劃生育政策》自序中所言:“從文字來看,香港版去除了一些‘酒糟’,只濃縮為《大國空巢:反思中國計劃生育政策》20%的内容,新增了80%内容……香港版裡主要用的是自制的‘鳥铳’……這一版添置了一些‘槍炮’(複習了大學和研究生時學過的人口統計學,並向一些人口學者請教,使得方法更符合規範)。”可以說,這是作者的一本心血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