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佈倫指出,他在旅途中觀察到,古絲綢之路的影響已經滲透到了更遙遠的地區。他這樣寫道:“絲綢之路的神經末梢一直伸展到最貧窮的最遠端,它跨越了生態上的阻隔和帝國間的界線。”
經濟學家貝哲民(Ben Simpfendorfer)對阿拉伯世界與中國之間再次興起的貿易頗有研究,《新絲綢之路:阿拉伯世界如何重新發現中國》(The New Silk Road:How a Rising Arab World Is Turning Away from the West and Rediscovering China)一書就展示了他卓越的研究成果。
貝哲民花了15年的時間遊歷新絲綢之路覆蓋的地區,無論是貝魯特還是北京均留下了他的足迹,而他在阿拉伯語和中文上的造詣也助了他一臂之力。他從貿易商人和百姓口中得到了令人信服的真實故事。
我在華盛頓與貝哲民見過面,我們在一家多元化餐廳讨論著世界上正發生的變化(多麼應景啊)。在那以後,我們保持著通信聯絡。(你可以通過貝哲民的月度報告China Insider來跟進他的經歷。)
貝哲民曾在大馬士革遇到過一位富裕的叙利亞商人,那次會面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們在一間搖搖欲墜的、有500年歷史的辦公室中見面,“裝著香料和甜食的木桶一直擠到路邊上,空氣中彌漫著橄榄皂和麝香的氣味。”幾個世紀以來,這裡的貨攤都在瘋狂地攫取貨品,而今日,大部分的貨品都來自中國。
他還和義烏、開羅、北京等許多城市的商人有過交流,他們都從個人層面給貝哲民帶去了新絲綢之路的直觀描述。從草根階級就能看到變化的發生。他寫道:“有誰會去註意一位在義烏的阿拉伯商人?或者是一位在大馬士革的中國商人?他們的舉動對於歐美人民的生活所帶去的深刻影響並非顯而易見。”但每一次巨變,總是從邊緣地帶的細微量變開始的。
就拿迪拜來說吧,迪拜的中國商品分撥中心“中國城”是中國在海外建立的最大型的商貿中心,只經營產自中國的商品,城占地幾乎達到160萬平方英尺[1]。而在中國國内,這個國家似乎正想盡辦法為阿拉伯人營造賓至如歸的氛圍,甚至由國家出資來修建清真寺。根據貝哲民書中所說,對於要來訪的埃及人,中國可在24小時内完成簽證的辦理。要知道,埃及人若要辦理赴美的簽證,需要足足等候18天。諸如此類的小事不勝枚舉。
從更大的方面來看,雙方聯系的加強正是由石油推動的。中國需要大量的石油,而阿拉伯產油國無疑能提供大量的石油。阿拉伯國家和伊朗產出的石油量占到全球產量的30%,國際能源署還估計,這個數字將在2030年上升至38%。其中的大部分將被中國消費。
在1993年,中國搖身一變,成為了石油淨進口國,直至今日仍是如此。中國是世界第五大石油生產國,但產油能力遠遠無法滿足國内對石油的需求。中國是世界第二大石油消費國,消費量僅次於美國。
歸功於走高的油價,阿拉伯產油國的財富著實可觀。阿拉伯財富基金肩負著用這筆巨額財富進行投資的重任。這筆財富左右著市場的走向。
阿拉伯財富基金在美國以外的市場中十分活躍。從它們的大額買入中可以看出一些趨勢,比如說對吉佈提、幾内亞、肯尼亞、馬來西亞和巴基斯坦的投資。阿拉伯財富基金還熱衷於購買中國的股票。
[1]1平方英尺=0.092903平方米。
本文摘自《環球投資旅行:穿越六大洲的投資奇遇》